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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成都风味小吃店 ·关增铸· 火车由郑州调头西行，穿过八百里平川，进入了宝成铁路地段。这段路， 是名符其实的钻山越岭。 这次西行成都，是应四川省文化厅、中国美协四川分会、省音研所、民盟四川省文化委和四 川省展览馆等七个文化团体和文化单位的邀请举行画展及文化艺术交流。这里的人，很好客 ，所到之处受到热情的招待。成都的名胜古迹很多，大多保护的很好，不少是由政府文化文 物部门拨款修缮，如都江堰、武侯祠、青城山、三苏祠、大佛寺、宝光寺、西秦会馆、峨嵋 风 景区、望江楼、杜甫草堂等，民族文化古迹象宝石般的撒在蓉城周围。我在上学的时代， 就觉得这里有传奇色彩，当时，我记得一首诗的其中两句(但记不大准确了，只是意思)“大 邑烧瓷轻而坚，软如扣玉锦城传。”这可能是对天府之国四川省产品的又一种赞美吧!诗里 提到“锦城”这名字很美。三国时，蜀·刘备取西川奠基霸业，五代·十国前蜀时王建( 八九一年— 一九一八年)，後蜀孟知祥(九二五年一月— —九三四年七月)，孟昶(九三四年— —九六五年)都曾在这里建都，这些历史人物使成都增加了以史为鉴的文物景点。秦汉 时这里的丝织锦，色泽华丽，为历代朝庭贡品，专设锦官，後来延伸成“锦官城”，所以“ 锦 城”也就成了成都的别名。至今人们还用“芙蓉国里尽朝辉”形容美丽，这里也叫蓉城。 如果说成都的街道布局，象是“棋盘状”我看那八角的环行路道、街坊更象个“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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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如 果将市中心，人民中路为轴线，东城根街，顺城街两条平行线和北面解放路， 南面省展览馆 路 ，正好成方形，整个是一个天圆，地方。十二条辐射大道(六根六境)十二处，(眼、耳、鼻
、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处处相联贯通，天时、地利、人和之意境，这 只是我个人一管之见。 成都，是我国八大菜系中川菜的集中地。菜中以辣味著称，这里有“摆龙门”的川味火锅， 珍珠元子、赖汤元、郭汤元、钟水饺、龙抄手、四川担担面、韩包子、王胖鸭、潭豆花、夫 妻肺片、耗子洞张鸭子、陈麻婆豆腐、三友凉粉、二姐兔丁、太婆兔丁、梵音烤鸭、痣胡子 龙眼包子等等美味佳肴，成都的小吃更是花样繁多，一盘一盘往上摆，每盘不多不到半两， 小巧灵珑而色、香、味俱全，一开始你会觉得这一小盘又这么一点，哪能吃得饱，约么二十 分 钟，便摆了一桌子，不下二、三十种，一开始被那风味小吃又物美价廉吸引，狼吞虎咽，这 会 儿，看着一桌子眼花燎乱的“美食锦”再也吃不下去了。一次朋友把我们一行人拉到成都市 中心，东城根一六六号“芙蓉豆腐酒店”，如果当时您要没有去过那里，可能会以为这“酒 店”自然应有酒店的气派，起初我们还以为座落在市中心的芙蓉豆腐酒店，象北京的“烤鸭 店”一样因“名”而得义，我们直推辞，不要去太好的地方，你们的热情，我们就已领情， 随便吃吃饭就可以了。他们也到直接了当，名为酒店实为我们吃的是风味，门脸儿也不大。 我们半信半疑，自以为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到这家店门口一看，果然主人确实实在在地没有 开玩笑。“芙蓉豆腐酒店”就这个门脸房，要是在北京，甭说是市中心，就是在城区十有八 九，得按危险房屋贴上封条，这里还是两层楼房，斜拉歪戗，就象画家笔下“写意农村小景 ”的房子七扭八歪，到真有点风俗味，又象宋代的两层小酒楼，到也不失传统市井的建筑格 调，跟旁边的新建筑一比真有点寒酸。我们自然是客随主便，心里想，到这儿来自有到这儿 的道理，就象看电影，得慢慢瞧。到一楼一看，伙!这地儿不怎么好，买卖还挺火，满满当 当，座无虚席，吃饭的人还挺卖劲，就这天气，有的人还吃的四脖子汗流，要上二楼还要走 出去，因为楼梯在房子外面，是个靠着山墙临街的木头楼梯(建筑名子可能称它为外挎楼梯) ，一般的楼梯为两个四十五度中 间转弯，上起楼来，比较轻松。这个楼梯，我看也就二十度斜面比立着的梯子稍好一点，一 趟到位，而楼梯板还晃了晃当，可能长久未修的原因，爬起楼梯来，脚底下，一踩一光当响 !用北京话讲：“真叫人有点肝颤!”上面，还是“雅座”自然有它吸引人的东西。我们当中 还有两位女同志，上这楼梯，就象走“栈道”一样。真是：蜀道难，难於上青天。前边拉着 手，後面扶着腰，胆战心惊，上得楼梯，虚汗直冒，比起那大战“川式火锅”还得有点勇气 。这里的服务小姐，在这里可能习以为常，服务很热情，身着红色西服满面笑容，让过座位 ，就座在靠左边的一张圆桌周围，先每人给上了一碗茶，就这么一招待，我们刚才那种惊恐 劲儿到也冲淡不少，在北京有两种情况，一种吃排场要的是脸面，一种是讲实惠，好吃不贵 ，省钱解馋。我看这芙蓉豆腐酒店到象第二种，一打开‘菜谱’一联串的菜名，大部分我 们 头一次见到。五花八门，菜名起得很入口味，让你一看就要口流涎，如果自制性不强，那保 不其真得流出来。因是头一次，吃什么敬请服务小姐帮助选择，我们听便，不一会上了一大 桌，在品尝中，边吃边请服务小姐介绍，她如数家珍，什么菱角豆腐、锅巴豆腐、芙蓉豆 腐、熊掌豆腐、白油鸡片、糖醋排骨、鲜鱼豆腐、家常豆腐、椒麻腰片、泡菜鱿鱼、醉豆花 、红油鸡片、皮蛋春卷、太白鸡翅、神仙鸭子等等介绍得滚瓜烂熟。就这色香味美劲儿，让 你顾吃不顾看，要不然使你顾看不顾吃。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毛病，不管到什么饭店，越是 高级的地方越是吃不饱。因为鸡、鸭、鱼、肉、生猛海鲜一点不沾，如今八大菜系也好，三 大菜系也好，都是靠这些花样赚钱，很少有“全素”的。不怕您笑话一九八六年“李苦禅纪 念馆落成”山东省、济南市亲自主办的开馆仪式，邀请北京画家、艺术家近二百多人，招待 那叫热情，从青岛调来的“海鲜”做成“全鱼席”、“海味席”的菜，可以称得上鲁菜第一 流 ，什么“霸王别姬”(甲鱼和鸡在一个大海盘里)，什么“鲤鱼跳龙门”(一条鱼做成菜、鱼 尾巴跷起半尺多高)那叫有水平。可是，我就没有这口幅，招待三天，我虽没有饿着，每次 宴会完了，我跑到街上去买“煎饼”吃去。这次，来成都“芙蓉豆腐酒店”还真不虚此行， 还 学会吃辣的了，四川成都的辣味，不暴、不燥，在那儿几天也有点邪了，吃起辣的就本地人 也得让三分，就象掉入辣豆腐阵里了，吃得那个痛快，这个香，用北京的话讲：在这儿真是 吃个“肚歪”。就这处小店，我一点也不吓唬人，二楼北墙不是苇箔就是薄木板弄的，墙还 有个大窟窿，我还真怕谁喝醉了酒，往边一闪，准能出溜出去，掉在马路边上。就是在这旁 边吃饭，小风一吹，也感觉凉飕飕的，要是刮风下雨说它‘风雨飘泊，一点不为过，就是这 般景致，还那么吸引不少人。光顾这小店，我看这里的店主有一套经营绝招，使四方顾客络 绎不绝。 我回到北京，回顾这次蜀中行，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浮现，最值得我回味的事情之一就是这家 “芙蓉豆腐酒店”。去年，我在给四川的朋友去信时还特意提起这件事，回信说这家“芙蓉 豆腐酒店”已经从新翻修了。我曾和北京朋友开玩笑“打睹”，再去成都一定一同光顾这家 色、香、味、美而又惊心动魄的“芙蓉豆腐酒店”，看来这已成为过去了，留给我只能是回 忆之中的事了。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於北京西郊三境寒舍 注：原文摘自1992年版《关增铸文集》北京朝华出版社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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